与收音机有关
第一次见收音机是在村电工家。那个收音机个儿大,跟十四寸的电视机差不多。收音机摆在他家堂屋冲门主席像下的条几上。尽管电工用电不掏钱,他家的收音机也不常开,时常用一块红绸布盖着。电工脾气倔,根本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子进门去听。我们只是偶尔站在他家院墙外听,都是样板戏,电影上都看烂了,可在这儿蹭听,仍是一种享受。那时就想,啥时有了钱也买个收音机享受享受。
三十年世事沧桑。我不仅有了购买收音机的能力,也从事了广播工作,更见证了一个媒体的兴衰。1988年我开始从事这项工作时,其它媒体都已后来居上,广播已到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。广播尴尬,我更尴尬。到某单位采访,我说我是电台的,对方说:啊,你是电视台的。我更正:是广播电台的。对方仍不明白:知道啦,广播电视台的。后来我一开始就报全称:我是邯郸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。生怕对方误会。记的我到电台工作的第二年一次回老家,一位本家的叔叔问我:你也天天在喇叭里喊?他把广播与村里的高音喇叭混为一谈了。
庆幸的是,广播也在与时俱进,广播由录播改为直播,传播手段渐渐改变了广播的劣势。传播迅捷,互动交流,覆盖面广,节目活泼多彩,广播的潜力一下子爆发出来了,流失的听众又掉头返了回来,每个节目都有坚定不移的铁杆听众,主持人大都成了追星族的目标。广播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好了起来,听众热爱广播是在情理之中,而精明的商家们是不会白掏腰包的,他们看中的是收听率和回报率。
作为局中人,我不敢王婆卖瓜,但有一个小事就让我感慨不已。我和崔书京是少年时的伙伴,自我上学离开老家后,彼此忙于生计,接触很少。2006年清明节回老家给母亲上坟,在乡路上碰到了准备下地干活的书京,寒暄后我准备离开,他却突然问我:导播是干啥的?我一愣:你咋问这个?他说:我每天夜里听你们《心灵有约》,前几天还听到你是导播。前几天一同事有事我是替了几天班,想不到让书京听到了。我说:导播就是把听众打来的电话切进直播间。书京马上就明白了:说了半天你是给人家看电话哩。对于书京的理解我没有作更多的解释,可我心里很自豪。书京还知道电台许多主持人,对主持《心灵有约》的安然和高阳佩服得五体投地,向我提出:我啥时去邯郸了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?我说这没问题,我们是同事。
去年深秋我在老家给父亲料理丧事,崔振堂前来帮忙,晚上闲聊时,振堂竟然对我们经济文艺广播的主持人都熟悉,并且对这些主持人主持节目的时间如数家珍。振堂和书京一样提出,到邯郸想见见这些主持人。我说可以。振堂回家后,哥哥对我说:你比主持人知名度差远啦。我说是。
这也没办法,我不会普通话,也没有这些年轻人脑瓜子好使。所以也就只能做幕后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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