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收音机相伴的日子
坐在电脑前听英语,偶尔想起收音机。一些经历,写成日志,备忘而已。
家中唯一的家电
上世纪八十年代,刚开始分了田地,又赶上天照应老百姓,收成不错,有了几个余钱,父亲就买了一台收音机,好像是红灯牌的。农家买收音机听个豫剧,了解个新闻,最关紧的是收听天气预报安排农活。我那时还小,不知何时就与收音机结下了缘分。先是听小喇叭,后来上了小学听小说连播。常听河南台和中央台的节目。母亲有时还说起我当年听收音机的样子,十月种完小麦,各家各户就开始刨红薯干,晒红薯干,父母在麦田忙碌,我就坐在小凳子上怀抱收音机听小喇叭,小脚还跟着节奏一点一点,煞是入迷。小喇叭上面播送孙敬修先生讲的故事,现在还可以回想起孙爷爷的缓慢,略带沙哑的声音。小说短短续读的听,中午放学就直奔家中,打开收音机听小说。在农村的那个年代(现在也是),看报很少,也没有上什么补习班,收音机是我接受教育的另外一位老师。潜移默化中普通话融入了脑中,在我考普通话证书时起了关键作用,那是后话。父亲因为经常听天气预报,在路边,村头,乡邻见面总要问:“老五(父亲行五),今儿啥天,明儿天咋样?”南阳人说儿化音相当多,"今儿”发音很有韵味。
父亲摔了一台收音机
父亲脾气暴躁,母亲则是以柔克刚。一年夏天收麦时节,不知何事,父亲大怒,摔了碗,又到麦场摔了收音机,砸了木锨和桑扠,我们姊妹三人大气不敢出,母亲只是抹眼角。暴风雨过后,我把收音机的零件找了回来,堆在一起,却发不出声音了。父亲事后后悔,又到潦河供销社买了一台。摔坏那一个,我取了磁铁做玩具,在沙堆里吸铁屑。
我所喜欢的播音员
河南台的播音员有潘婷,郑兰,庄重大方,音质醇厚,听来亲切。还有陈明,张蒙。张蒙是河南台招考的播音员,好像是开封尉氏县人,属于男低音,也有几分金属质感。当时,我是小粉丝,闹不明白人家说话就那么好听。这几年兴起了方言进电视节目,云,川,湘,鄂皆有,听外省方言不觉不妥;听到河南方言进到节目里,我是浑身不自在。总觉得,川普比豫普耐听一些。
中央台的播音员,没说的,好。傅成励、虹云、陆洋、方明、于芳等,现在只有于芳在主持节目了,其他各位已经退休。夏青先生的新闻播音,我听的不多,他主持的古文欣赏听过好几次,也许上了年纪,他的播音有一种老年人的颤音,听来回味无穷。中央二套的冯娅、肖玉和卫东主持439播音室,青春型节目,卫东的播音也是我的偶像。现在中央台改版了三次,新生代的播音员更多了,苏阳、姚科、庞莹、玉亭、大民、卢迪等均是音容俱佳,真要感谢网络,使得我能一睹电波后面的播音员。
进入大学,开学每人发了一台收音机,用来听校园英语调频广播,校方的初衷是好的,奈何我们很多人把收音机作为一个玩具。校园的广播听的不多,听的多是谈心节目,宿舍熄灯后,围着收音机听某知音大姐或某人生大哥在为青年人解疑答惑。这类节目那阵子很热。后来,收音机上的药贩子和名医越来越多,愈来愈不能听。汉语没法听,就听英语吧,先从VOA开始听,英语老师向我们推荐过VOA,当时觉得太难,没有几个人去听,即使听了,也半途而废。我从99年开始听VOA中文节目中的英语教学节目,陆陆续续的听,只混个耳熟。到2001年,正式开始听VOA慢速英语,08年开始听VOA标准英语,现在听VOA改在电脑上听。听了8年,听力有长进,口语还是原地转圈。归根于自己懒惰,不愿张嘴,怕丢面子。
2000年,学校要求必须过普通话二级甲等,我用一个星期准备,考了87.5分。有哥儿们怀疑我找了枪手,真冤枉死我了。南阳方言中,“雪”发的音是--xuo,月亮的发音是--yuo亮,很多人栽在这个音上,幸亏有常听收音机的根底,普通话没有成为的我的噩梦。
为父亲买了一台收音机
日子慢慢过,时间悄悄流。转眼间父亲已经迈向老年,07年一场大病更加快了衰老的步伐。07年八月份,我在千里之外的安阳为工作在瞎跑,打电话,求别人;递简历,盼机会。家中来电,父亲脑内出血,速回。父亲老了,身体健壮也不能抵挡脑出血这种厉病,精神也垮了一半。住院的20天,给父亲解闷,就买了一台数字调频收音机,父亲习惯于带旋钮的机子,对这种机子用不好,心情焦躁,就说到,还是研究生,买这收音机不能听,很愤然。小妹偷笑,数落他,自己不会用,埋怨买的机器不好。出了院,父亲愈发离不开收音机,我就找了一台带指针的简单的收音机让父亲用,数字的机子放了起来。
电脑在普及,网络无处不在,电台的影响力趋于式微。去年汶川地震,收音机又显示了它的优势。我还保留着一台收音机,已经伴随我六年,在没有网络的地方还可以从容地打开收音机,享受来自远方的声音,“THIS IS VOICE OF AMERICA ......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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